Tuesday, August 26, 2014

回忆。老背影

如果我有幸活到七十岁,那么我就即将要过完一半人生了。

那么,最近在家庭聚会中为什么总是和姑姑妈妈比自己同辈的堂表兄弟姐妹们来的有话题,看来也比较可以原谅了。。。似乎回忆过去比谈论当今更吸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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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相命说过我会活到八十几。但贪吃美食,不戒口又体质不佳的我。。。
是的,能活到七十应该感到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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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对组合有趣又可爱的外公外婆。有趣?! 是的。而且可爱。。。

小时候,外公外婆就住在自家对面。所以,有事没事就往外婆家跑是常事。

我的外公喜欢坐在的藤制摇椅上打盹,喜欢喝唐茶(中国茶),喜欢吃豆腐乳。尤其紫色的豆腐乳,我也很喜欢。有很多黑胶唱片,爱听大戏(中国戏曲)。外公是个严谨,正直的人,有威严但不会让人觉得不亲切。

亲切是一直以来的印象,可能因为外公是位会常称赞人的长辈。小时候常常能得到外公的称赞,能把圆圆的木坐垫抱起来,他就会拍着是手:“哇,好有力气哦!”。考试考得好还可以拿着成绩单去和外公换一块钱的奖励。不要小看这一块钱,小时候的一块钱可能就是好几天的零用钱了。

至于严谨、有威严和正直的外公,大多是长大后从别人的口里得了解到的。。。我的方言不好,外公常常语重心长关心大小事。当时的我也许听不懂,也许还不能体会,只是有时觉得好像外公要照顾的事好像不少。

我们的新村不小。以前有时遇到朋友的公公、婆婆或是不熟的老辈他们总爱问‘你是谁家的孩子?’。当介绍了爸妈,说了住家的位置对方还是不清楚时只要说:“我是X X伯的外孙!”再报上妈妈在家中排行第几,那些阿公阿婆马上就会一副了解的表情,而且常常也会带上几句称赞外公的话。渐渐长大后,常听到家人和外人对外公的形容,才一点一滴的更了解外公的为人。
 
外公不抽烟、不赌博,勤奋节俭,还很传统。一定要孩子都结婚,而且一定要有儿子。他并不会不疼女儿和女孙,但一定要有儿子。可以的话他还会想看到儿子的儿子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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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婆,想起她就想起她的笑眯眯的笑脸还有身上的烟草香味。我不喜欢抽烟也不喜欢烟味。但每当想起靠近婆婆和外婆衣服的烟草味时,那记忆里的味道却是香的。

对,还有!荷包蛋!!!

很多人称赞我娘的厨艺,这个我也赞同。但比起外婆呢。。。一个荷包蛋就见真章。

虽然小时候妈妈顿顿都有煮,但偶尔我还是喜欢到外婆家骗吃骗喝。印象中,外婆给我煎过一个荷包蛋。对折成半圆形滑滑的蛋白里包着刚好熟的蛋黄,滴上几滴酱清。那散发出来的香气是独一无二的。有试着自己做,也有要求妈妈做。但就是不是那个味道。妈妈说,外婆是用煎过鱼的油来煎蛋。。。

还有外婆的炒菜也是无与伦比的。在餐馆的大厨看来炒菜就要保持其青翠。外婆的炒菜的卖相真的不怎么样。都炒得黄黄的,吃过的人才知道,简单炒菜原来就应该这种味道。每年的农历新年炒菜,中元节炒饭、炒米粉。。。我有时会想,外婆的味道让我回味,妈妈的味道让我孩子回味,我的厨艺呢。。。好像很对不住我未来的孙子孙女呐。。。

外婆还会很多方言歌谣啊。。。老鼠嫁女儿。。。 。。。 我一句也没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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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闲来无事时会和我隔壁邻居的婆婆妈妈们玩牌。如果玩得太久、或是玩得忘记时间是就发生一有趣的景象:

我外公会站在邻居家门口远远的路旁,时而一手时而双手插在腰间。探了探头,然后喊了两声外婆的名字。然后就转身走了。没多久,就会看见外婆一脸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走出来。。。

有时我们小孩在厅里玩,虽没听懂两老在说什么,但一来一回间气氛好像没有很好。感觉上是外公训外婆。外婆会顶嘴哦。。。 可惜啊,一句也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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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外婆的客厅中央有个神台,神台前有张很老式的桌子,外公会在那儿用算盘算账,舅舅办婚宴后外公和舅舅也曾在那里数红包。过年过节哦,你还会看到外公坐在摇椅,几个舅舅坐在沙发,父子好几人同时打盹的奇景。

客厅里总飘着拜拜的香和外婆的烟混着的味道。偶尔经过,往客厅里望时,会仿佛又站在那客厅里和两老快乐的这样待着,那味道在脑里和鼻间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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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那个邻居家门口远远的路旁那个地方除了会让我想外公外婆,还会让我想起那晚九十几岁不愿回屋硬要站在路边等她早已死去的孙子的老婆婆的眼神。盼孙子回来的那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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